D1123 唯一的出口

今天阿罵顯得特別疲累
一直想睡覺
要叫好幾次
她才會把眼睛睜開
不過氣色很好
值得慶幸

我握著阿罵的手
問舅舅:阿罵小指怎麼是紫的
舅舅說:因為血液流不到小指
我說那可以按摩嗎
他說:不行
那個什麼敗血會回流之類的...
說醫生交代千萬不能按
我點著頭回應
心裡掛著問號

然後舅舅開始說媽媽跟小阿姨
來的時候都會硬要幫阿罵按摩
他都很無奈
還說媽媽跟阿姨都會跟醫院抗議
為何探視時間都那麼短
或是說醫生護士照顧不周等等
我頻點頭
因為我知道他在發洩
就算是說媽媽的不是
我ㄝ只能點頭迎合
我能理解那是她們的媽媽
她們對照顧媽媽有不同的看法
有的覺得看看阿罵就好
有的覺得要幫阿罵按按摩紓壓
都沒有錯
就算是同一個公司生產的東西
都會有不同
何況是人類

舅舅離開的時候
我問護士
可以幫阿罵按摩嗎
其實我心裡跟媽媽小阿姨一樣
覺得那是黑青
覺得黑青要揉才會開
護士回答:可以按阿
我
輕輕的幫阿罵按摩著
幫阿罵擦眼油
幫阿罵按一百年沒洗的頭皮
心裡
卻是滿足的
不管再怎麼樣
她就是我的阿罵
沒有阿罵
沒有媽媽
沒有我

離開的時候
心裡很多疑問
自問自答
試著說服自己
她們都是關心阿罵的
雖然好像有不愉快
但是出發點都是為阿罵好
都是小心翼翼
用他們覺得應該的處理方式
去對待阿罵
只是阿罵不能說話
不能告訴他們
誰對誰錯
或是她希望怎麼樣
或是不要吵ㄌ
聽說前幾天在醫院裡
吵得不可開交
我能怎麼辦
當垃圾桶
是最好的方法

沒有ㄌ阿罵
我想她們ㄝ不會再連絡
每個人每個個性
卻沒有人願意退一步的去妥協
阿罵脾氣很好
但是生的小孩脾氣都很硬
但是做的事都對
我分開聽她們說
都對

希望阿罵早日康復
希望他們不要有不開心
兄弟姐妹不管怎麼樣
再窮再富裕脾氣好脾氣壞
都還是一家人
沒甚麼事可以讓大家分開
在這危難的時候
更應該共體時艱
我如此的想著
但是她門幾十年的個性
沒人能改變
我只能默默在心裡祈禱
希望家裡有一件歡喜的事
可以讓她門再言歸於好
又不是鄰居
搬走就好
又不是朋友
絕交就好

唉

不要生病
最好...